泳言-LAI

[花邪]撞邪(3) -節慶特典(中元?)

  3.
  
  ——師父,師哥他人在哪?究竟在什麼耽擱?今天是您說過的日子!
  
  ——是嗎,不在了吧!
  
  ——師父,三年之戰,師哥他卻這麼做!
  
  ——既然他無故離開,你可以選擇直接繼承,或是⋯⋯
  
  ——⋯⋯為什麼?
  
  ***
  
  「邪!」
  
  微微地被外力驚動時,我看到小花在已擰開的燈下凝視著我:「做什麼夢?」
  
  我愣了下,看到自己正抓緊小花的手臂,有些尷尬——隱約是感受到有種惱怒著「為何私走」的氣氛使我在想「早一刻伸手去抓人不會?」時——好像就伸出手了。
  
  「睡太熟,抱歉。」
  
  我打個呵欠,卻見到窗沿已有晨間的天光泛起:往常五點過小花就會起來練功,看來今天我也趕上:「啊,可以一道運動。」
  
  小花微微看了我一眼,眼光卻往室內繞了圈,片刻,道:「好。」
  
  說練功,主要都是小花。我能站樁跟做重訓就不錯。
  
  在我邊擦汗邊看小花輕巧地倒勾屋簷做半空仰臥起坐,同時甩手練繩,就能回想他徒手就爬上四姑娘山的情況,忽地問:「小花,你是二爺關門弟卝子,那二爺訓練你時,還有沒有同輩的師兄弟?」
  
  「既然是關門弟卝子,我怎會有師弟?師兄姊倒還不少,不過依二爺收徒年紀,他老人家收我是被我爺爺求著才破例的——所以,離我最近的師兄,至少比我早入師門十年以上。」
  
  小花的身體完全能呈直角的勾在簷上,就可以看到他的腰力多好。而他在做這般高難度高肌肉度的動作時,還側向我這:「小三爺怎麼突然想問這個?」
  
  「喔,只是想你沒有同窗切磋,還能這麼強,真不容易。」我沒話找話地做起原地馬克操。
  
  小花輕笑,一個倒懸使勁,翻上屋簷,邊檢測監視器,邊道:「我八歲當家起,就知道世間都是對手,可不只有同學。以前我聽秀秀說,她讀書時老師提醒她們備考,曾用句『不是只有同屆才是競爭對手,上下十五年都會在工作間遇見所以都是競爭者』,那還是以未來當員工來看。若是要在這兒撐出一片天⋯⋯」
  
  我停下來擦汗順便回憶小花的身手,從新月飯店到對焦老闆的種種畫面:印象中,除了是悶油瓶,跟中陷阱時外,小花大概也都全能打通了——會喜歡俏黃蓉的我自然對有功夫的人感興趣,難道這是我最早注意起小花的原因嗎?
  
  可悶油瓶對我而言還是純兄弟,所以應該不同。
  
  嗯,隱約記得夢中好像也見過感覺很俐落的劍術切磋——不對,這年頭誰還用劍?當然是鎗的年代!小花的匕卝首跟悶油瓶甩棍也是偶一為之。
  
  不過我跟他們相比,還是唐僧跟孫悟空的差距。
  
  「怎麼?」
  
  小花看著已大亮的天色:「今天要去白老闆那兒挑人,要不要一道瞧瞧?昨天問起,他說這類新一代電子人才,他那邊男女都有。」
  
  這一聽我就敏銳起來。
  
  有時小花是故意想讓我著意吧!白老闆那邊的人形色都有,但因是配合他的場面工作,同樣能力的下都會挑好型的:像他的秘書、行銷經理等。
  
  而我,跟白老闆那兒拔尖的人才相比,總覺得自己少了點鮮明感,有時得確定小花從白老闆那兒聘的人必須要「夠有自己堅持才成」,不然,小花若整天在他們面前展現優雅強大的話——
  
  「親愛的~?」
  
  小花吹氣般的聲音讓我險些跳起來,雖然有點想「狠狠白一眼」,不過考慮小花平時的習慣跟想法,我也只能聳肩後用跟早上同樣的力道拽了下他的胳臂:「小爺是去開眼界的!帥哥美卝女誰都愛看。」
  
  對小花微微而笑的態度,我除了上面那句話也沒法再多說。
  
  明明知道,其實不可能再為別的人動心。
  
  沖涼換衣準備吃早餐前,我為今天太早運動連打幾個呵欠。知道小花為出門必會有點整裝,人往床卝上一倒想補個短眠,半小時也好。
  
  *
  
  ——他們,都走了!
  
  眼前側身盤坐的老者似乎仰望著晴空:如你一樣。
  
  欸?是誰?
  
  但之後,就是無數空曠的日升月落。
  
  要有按鍵早送,大概就是如此。
  
  直到、終於,在能映出(大概是鏡子角度?)的山門中,有人緩緩踱入。
  
  那已不是我曾看過的青少年,而是個極魁梧的,夠讓人聯想「孔子身高九尺六寸」的人,在大披風覆蓋下走近。
  
  不過近了後我又發現這人隱約見過:大約他是少見不巾不幘,只用髮帶束頭的人,跟我幾日前夢過的相似。
  
  ——⋯⋯師父?
  
  如果是那老人,幾年卝前就不在(按畫面閃動的數量看)。
  
  ——掌門戒指跟這劍譜⋯⋯師哥的?
  
  我看到他拿起竹簡跟枚銅質的戒,上頭似乎有字——
  
  ***
  
  「邪!」
  
  小花的聲音猛然震醒我,我看到他已著裝齊整,髮也梳理光潔,瀏海下那總是微彎帶笑的眼神此刻緊緊地盯著我:「怎麼了?」
  
  我抓抓頭:「補眠。」
  
  這麼短的時間就睡沉做夢還真少見——除了以前像在塔木陀累慘的時候外⋯⋯
  
  嗯,塔木陀?
  
  西王母的青銅爐、能奪走人記憶的隕玉⋯⋯
  
  「邪?」
  
  小花又問了一次,手將我的腕先握住:「不舒服的話⋯⋯」
  
  「沒事,小花,我是有有趣的事。」
  
  我迅速看了眼裝飾的鏡子:「你公卝司的網安優先,走吧!路上說。」
  
  乘著禾嬸已回,孩子們有「奶奶」看顧時,我們便出門了。
  
  去白老闆那兒若是走公務狀態,小花就會讓聘僱的員工做事,因此在有人開車時,我們可以在後座閒話:我們彼此很了解,說話都能自然不動聲色地傳遞內容。而談公務時,小花車子還會「007龐德化」地升起隔板,可以更直接地交代。
  
  小花對我的夢倒不怎麼奇異,照他說,他常也在背戲稿久時會做類似劇目內容的夢——大約跟日曦年紀小些時,曾會因為港劇殭屍片嚇到夢中被追的感覺吧!而且,據日曦(幾年卝前比較會纏著大人說話時)說,有時劇情還能混合生活,比如有時夢見他救同學或是跟朋友逃跑之類,看來也很精采。
  
  為了不讓小花多問,我沒有再多說我覺得「有連貫」性的事。這也是看片多年的經驗:欲知後事,下回分解!這些有點前後的「夢」讓我覺得有卝意思!我倒有點回憶之前我們研究「天書五丁」時有讀過的各類精神科技之論。在我想來,如同悶油瓶當年在西王母那兒會失憶一樣,反過來說,可能有些古老的事物可以保存人類的記憶——不過悶油瓶的是被全部抽離,而我夢到的似乎是:鏡子留下的?比較起來,可能是人反覆思想,以至到讓某種腦波被鏡子留住。
  
  話說回來,什麼樣的鏡子能這麼留存?王盟一開始嚇到的「黑影」是真的有,還是跟我想的一樣,只是某種科學概念中「波長吻合」的情況使他腦子感受到?
  
  思考點太多,使我對於小花到了白老闆處,怎麼交際、怎麼談標準,都沒有太在意。大概只在白老闆問起「人才投資」時留心,聽他跟小花分析哪種學校值得建設的事。
  
  小花雖然因檯面上身份,早幾年就有投資戲劇跟商管類學院(聽他說過提卝供的獎學金跟學院資金入股),不過以他涉獵的行當來看,越廣方面越好。何況,他還有各省的生意,都需要人力。
  
  我翻動白老闆給的履歷表,又觀看挑選者的生活影片檔,心裡佩服白老闆是挺能做好行業需求(所謂「人力顧問」):既能廣大救助貧童,也還可挑選能用之人的過程——他真值得比我們多活那十幾年。
  
  大概是看人際關係多,白老闆很早就能以自然的態度對待我跟小花——雖然,我隱隱覺得他評估起我們來,可能心底少不免是「花兒爺本錢還是比較夠,可惜了」;不過汪家事結束後,他對我刮目相看——我能感到偶爾來會面時他細微的不同,想想「人性如此」,也沒多說。
  
  此刻,在小花指出「有幾個我想面談」地遞出選擇後(現在都進化到在IPAD上登記了!),就有白老闆負責的手下出現,帶小花到專門接見區。
  
  我留在貴賓區,喝著白老闆提卝供的咖啡,順手又反覆翻了翻幾個剛才看上去眉目俊秀的男男女卝女,心裡有些羨慕:我再年輕二十歲也沒這麼好看。
  
  「小三爺。」
  
  白老闆推過茶餅:「最近天熱,還好嗎?」
  
  「老宅子挺涼的。」
  
  我看了眼白老闆似笑非笑的模樣:他絕對明白我們對外說是「親戚借住」的身份。小花家老宅大,世僕跟一般僱員頗有幾個,也不會有人多想(連悶油瓶這個道上人人都想僱的,也可以在廳外房住),但他自然知道我「住內院」。
  
  為了不再被多問,我主動先相詢:「白老闆都怎麼挑選人才?小花有需求都來這找。」
  
  專業問題比較好談。
  
  我看白老闆眨眨眼:「聽說過吳小三爺的見識不凡,能直接問要點,倒也有心。不過所謂識人,除了學習,還有天賦。即使戰國四公子的等級,也不是收到的都是好食客;楚漢相爭中劉邦手下一堆強者都是項羽那兒跑過去的;面相之術又是一環。不論虎口日角,或是鷹視狼顧⋯⋯」
  
  現在是給我上中學國文課?
  
  好在長假以來陪日曦複習過幾天書,我還記得他必讀選文中有〈鴻門宴〉。
  
  雖是覺得偏題,不過最近才得到的戰國銅鏡,加上我隱約印象的夢中見聞,對照白老闆以「帝王之術」角度談識人的本領也頗有趣;「春申君識得荀子卻不聽朱英建議而被李園殺害」也是白老闆講古的內容,這倒讓我想到三叔不在後的長沙爭奪情況——看來人性果然自古不變。
  
  那時候,除了忠心為三叔的潘子外,始終護著我的,只有小花。
  
  看來我當年比平原君還沒眼光⋯⋯他至少在毛遂自薦後就讓他參與出使;我卻曾讓(秀秀埋怨最多次)小花努力自營的心血大量流失。雖然我跟胖子對悶油瓶已有「鐵三角」的覺悟,但小花是為了我等著十年⋯⋯
  
  白老闆的「以古鑑今」不知是講到漢武帝還是誰就打住,因為小花已重新由白老闆手下引回房間。
  
  「解董事選定了?」
  
  在做檯面上事時,白老闆也會順身份而稱呼。
  
  「嗯,有三位不錯,我先試用。」
  
  三個!
  
  我抬頭看小花,倒也想到:「分店也要。」
  
  在小花笑笑便向正起身相迎的白老闆相談些話時,我看下他自手機傳來的選定人。
  
  好吧,小花盤口確實多!施姜兩管家及他們現在訓練的繼承人也是各地跑的,我也得一起幫忙。畢竟,我確定現在的我比當年在乎他多些。
  
  帶著檢討心思回到老宅用簡單遲來的午餐,日曦規矩問候就在報備完後午休;小靈總是能一直纏著我們問「爸爸去哪裡」「父親工作為什麼可以早回來」,直到小花簡單一句「跟奶奶去睡午覺」才乖乖離開。
  
  「小靈比較聽你的話。」
  
  我喝著禾嬸燉的竹筍湯,道。
  
  「確實比你聽話。」小花同意。
  
  我又不是小孩——這話原要說,但想到秀秀笑過、胖子起名過的「天真」一辭,我沒有再辯。
  
  有時,我是⋯⋯
  
  「不過也好。」小花上身往椅背一靠,淡淡笑著用紙巾拭拭嘴角:「像小三爺這樣願意相信人的人,世上還是挺需要的。」
  
  相熟後幾年,我漸漸得知小花他重新在意(據他說,出道加「軸正」後,他就一直保持冷靜,至少到四姑娘山上都是)起我,最早就是在我喊著「大花」想進去想救他(雖然沒成功,還是小花自己回來)的時候。雖然,我倒不知道這點小事能讓他如此上心(就如我當年想:我、悶油瓶跟胖子,三人間不論誰出事,其他人都會如此)——不過那只是契機:就像楊過帶郭襄去黑沼是純偶遇的機緣,還要有後面的「金針」用心,才會讓她真正心動。
  
  巴乃湖底後的十年,對決汪家中的艱難——那些累積已經超越過去其他人際,使我們、必會想要同在。
  
  在小花伸伸腰,道「暫時沒外務,大事也處理完,小憩一下,晚點背劇」中,我主動善後,好讓他早點休息。
  
  在我家,老爸也都這麼做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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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心音: 配合 中 元。玩 《紙 嫁衣》去也~


 p.s.小事卝件
  
  外庭:
  
  吳邪:老屋事多~~21世紀是「新好男人」當道!〈朱子治家格言〉都說要「灑掃庭除,內外整潔」
  
  胖子表示:你要強調什麼?就是被你當家吃定,有當家無兄弟!
  
  悶油瓶:⋯⋯ZZZZ
  
  內室
  
  花爺:(看著監視錄影器,手機往外傳訊)這次將胖子丟遠些!考慮丟湄公河去!然後,去地卝下庫替吳邪找幾個他想要的新古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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